一個離婚女人的自述:老實男人,愛上了KTV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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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我叫范婷,今年32歲,離異,帶著5歲的兒子生活。

我的前夫叫羅平,我們是在六年前相親認識的。

當時他是我的二姨的同事的一個朋友家的親戚兒子。

很繞吧?

我都繞暈了,但還是掉進了命運安排的坑裡。

六年前,我26歲,大學畢業,在離家近的城市工作。

長相和薪水自認為還過得去。

關於戀愛,也談過兩次,一次在大學裡,一次在畢業後,都因種種原因沒有走到最後。

具體過程就不再贅述了。

總之不是父母不祝福就是不歡而散了。

很長時間裡,我保持單身狀態,但我覺得沒什麼不好。

一個人賺錢一個人花,一個人瀟洒一個人快樂。

可我的父母很著急。

今天見著表妹結婚給我電話洗腦。

你看:比你小兩歲的妹妹都找到男朋友嫁人了,你還在等什麼?

明天見著遠方堂妹生孩子給我洗腦。

你看,你叔叔家的女兒都結婚生孩子了,你不趕上,以後人家孩子讀小學了,你的還蹣跚學路就難堪了。

其實我覺得真的沒什麼?那又怎樣呢?

國家不一直提倡晚婚晚育嗎?

可父母說:不行!

好吧,我只能在她們安排的相親里一次次頂著厚重的頭皮赴約。

2 ·.

相親多了,見過無數的男孩,有矮的胖的,有錢的窮的,高學歷的低學歷的,長得帥的丑的,形形色色。

就是沒見到一個有眼緣會臉紅心跳無比中意的。

這對不上眼的事無論後面怎麼熱情來撩,都是註定沒有火花可擦的。

所以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明白得很,約過幾次,沒什麼感覺,自然而然客客氣氣散了。

通常父母親戚會輪番問我:這個那個怎麼不好?家裡有錢,父母經商,孩子長得俊的,巴拉巴拉一堆,說我籮里挑花,多事!

我笑笑說:我要找的男人是要和我一起幾十年的人,不挑難道抓瞎嗎?

父母聽著有點道理,點頭離開,但馬上又會樂此不疲地投入下一次相親安排里。

我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某日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他是我的上司,香港人,剛從深圳調來做事。

成熟穩重,有魅力。

我喜歡他的聲音和笑起來右唇邊的那個淺淺的酒窩。

工作中,我們經常搭檔,私下裡還是交流生活趣事。

很多時候他像一個大哥那樣給了我很多關於人生的啟迪。

我常在深夜裡想:我要找的男人大概是這樣的,至少有愛情,至少會喜歡。

但後來,我想女追男隔層紗表白時,聽說了一件事情。

上司在香港是有老婆孩子的。

他們的感情一直不錯。

我嬉皮笑臉假裝無事地和他確認。

他含笑著說:我沒告訴過你嗎?我的妻子很漂亮。

就那句,我的人生再一次沒有了追求,想著大概是要孤獨終老了。

因為我不愛的男人我不想嫁,我動心的男人都不屬於我。

生活又落入到清湯掛麵的日常,每天上下班,做個瑜伽睡覺。

天冷,心更冷。

3 ·.

冬天的時候,二姨說:范婷,你過陣子出來相親,對方家裡有房有車,人又老實。

我問二姨:多老實?你見過沒?

她說:他是我同事的朋友家的親戚的兒子,不抽菸不喝酒不賭博,30歲了,就談過一次戀愛,還是在大學裡。

很單純的男孩。

很單純的男孩?

30歲了,是男人了吧?我嘟囔著!

最後卻哦了一聲。

也許是那句「大學裡談的戀愛」,讓我有些觸動,想起了我的初戀馬哥。

馬哥常帶我去圖書館看書,天天挨著我坐在一起,但他不敢牽我的手。

也很老實。

行,那就見見吧。

我答應了二姨。

羅平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我的生活的。

那一次我們約在城市裡最繁華地段的咖啡館見面。

我特意從時尚街買了一條真絲的連衣裙,一件黑色呢料大衣,佩戴了珍珠吊墜,穿上了高跟鞋。

我媽見我這樣用心打扮,咧開嘴笑了,說:我家婷婷多像當年的我,好看!

我爸摸著頭髮也樂津津地說:誰說不是呢?

只有我知道我其實像的是爸爸。

咖啡館裡的環境一直是我喜歡的,安靜舒服優雅。

給人一種暫時逃離塵世紛擾的感覺。

進店時,老闆的那隻波斯貓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打盹。

羅平坐在靠窗的卡座上,正喝著一杯澄凈的白開水。

我老遠就開始打量他。

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襯衫長褲,外加一件灰色大衣,腳上的黑色的皮鞋擦得特別乾淨。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在親戚公司跑腿做司機,我一定會以為他是個翻著文件,敲著鍵盤坐在辦公室里高冷的白領。

4 ·.

坐到羅平的對面,一開始和以往所有的相親經歷一樣,並不來電。

但二姨說他老實,我想看看真偽。

他說話輕輕的,深怕重了我會像只鳥兒飛走,他給我倒水慢慢的,怕快了水滴落在我手上。

服務員每過來一次,他都說謝謝。

每給我拿一根薯條都誠惶誠恐地問:好不好吃。

我不做聲,他把薯條拿到自己面前,換一份我吃的開心果。

我們的主餐是菲力牛排,我見他分明是不會拿刀叉的。

但他還是努力著左右開弓,切好了一盤。

我想:真老實啊,看女人的眼神都老實。

說話客氣,對人有禮貌!一直聽著你講話,不插嘴不煩躁,不炫富,不露窮。

唯一就是自卑了一點,你說什麼他都默默點頭。

紅著臉說:不好意思,我這人土。

或許現在這樣老實的男人不多了吧?

長得可以,穿著乾淨,不會惹你生氣,又願意為你嘗試做不擅長的事情。

當即,我決定試試。

於是,還是在那個冬天,一個冷得快下雪又遲遲不下的夜裡,羅平加我微信,我同意了!

他約我第二天去影院看電影。

我也同意了。

那個夜晚,我畫了精緻的妝容,穿上韓版的風衣,穿了十公分高的皮鞋抹了YSL的口紅,還噴了迪奧家果香味香水。

我們在電影院門口見面,他很早等在那裡,人來人往裡,一手捧著一桶爆米花,一手在打電話。

他說:媽,我知道,我會聽范婷的。

心裡一暖,覺得老實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雖然他還是穿著上一次的那套衣服,頭髮也有些凌亂,大概是西北風吹過的關係吧,也不介意那麼多了。

電影是賀歲片,影院裡的人笑得前俯後仰,但羅平始終沒先笑,偶爾我笑時,他才笑。

我說:我渴了,他說:喝可樂!

我說:我餓了,他說:吃爆米花。

電影散場,我說:我要回家。

他說:好的,我送你!

我說:我自己回去。

他說:那好的。

於是開著他的凱迪拉克走了。

那時才9點不到,完全可以請我再喝一杯咖啡的,也完全可以堅持一下送我回家。

但羅平沒有 。

我矯情地拒絕,又一次印證了他的實在。

我在心裡想:天哪,這就是我等待了那麼久,最後要在一起的人嗎?

5 ·.

和父母交代進展,把來龍去脈描述一遍。

爸媽異口同聲說:好,這男人好,不油嘴滑舌,不乘機而入,不虛偽,踏實。

再和閨蜜一聊,她們捂著笑痛的肚子說:你要喜歡,倒不怕日後出軌!

輾轉反側一個夜晚後,又收到了羅平的留言。

他說:我們的關係可以確定了嗎?

我一咬牙說:可以!

後來的後來,戀愛結婚,僅用三個月。

我閃婚了!

婚後的羅平, 家裡大小事情全憑我做主,每月上交薪水,從不主動要買衣服,連發一盒水果也要打電話來匯報。

對我娘家人也不錯,坐在一起吃飯,總是話最少,跑的最勤的。

我給娘家的節日貼己,他也不反對,只是每回會問:給了多少?

當然睡在一起這件事情,他也是聽我的。

不知不覺就懷孕了。

懷孕後,婆婆就過來照顧我,盡心盡力,有什麼好吃的給我吃,也不讓我做家務。

羅平也會候在一邊傻傻笑。

有時我躺在床上想:閃婚也沒什麼不好。

有房子住,有婆婆照顧,有車坐,有老公聽你話。

就這樣生活平平淡淡,也過了三年。

周圍的人都說:范婷你好福氣,我曾經也這樣認為。

但我錯了。

我發現了三個秘密。

一個,羅平是抽菸的。

只是不當著我的面抽。

一個,羅平是留有薪水的,他只是給我了其中一部分。

一個,羅平外面有女人,在我懷孕後不久染上的。

若不是親眼目睹,恐怕一輩子也不能看清楚,這日日相對的那張老實臉是假的。

但狗血的人生,那刻不會給我意外的驚喜。

我拿著有著羅平出軌證據的手機質問他:你什麼意思?

羅平湊近看了一眼,有些慌張,眼神躲閃,但隨即平靜、

他說:你知道了就不瞞你了,我承認出軌了!

出軌的女人是誰?做什麼的?

你不認識,是小姐!

什麼?小姐?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怎麼能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又為什麼會喜歡她的?你是老實的男人啊!

羅平幽幽地說:別再說我老實,誰TM也當老實人,小姐有什麼不對?她很愛我,我也很愛她,現在也不做這行了。

你去了KTV?

是的,我就在KTV里認識她的,她很漂亮,說話特好聽,我喜歡和她在一起。

那我和兒子呢?

這個……

他說不清楚。

羅平又裝起了老實,任憑你怎麼罵都不還口,看起來受傷的是他。

我再也無法忍受他窩囊的態度了,憤憤地罵:你這頭豬,是不是被人騙了,你藏的私房錢是不是都給她了,你為她學抽菸?

羅平舉起手要來打我,揚到我面前又放下了。

他也憤憤地說:你管不著!她喜歡抽菸,我就抽菸,她做那行辛苦,我就不讓她做了,我得養起,可以嗎?

那些話像刀子,換做從前,我是怎麼也不相信,一個人是可以變成這樣的,尤其是老實人變起來,比渣男的祖師爺還渣。

TM的,當年就是在偽裝自己吧?

我哭著跑到公婆面前,把羅平畜生行為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公公立馬黑下臉去找曬衣架要打他。

嘴裡罵著:你這個混帳東西,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婆婆也去撕扯她兒子的衣服,罵:小孩都那麼大了,你被鬼迷心竅了吧?

從前羅平從未和公婆頂過嘴,但這次他竟然用力推開了自己爹媽揚長而去。

家,他是無所謂了。

6 ·.

日子一下子亂了腳步,變得沮喪不安起來。

我不敢承認當初的選擇錯了,也不敢面對一個所謂老實男人的大反轉。

或許他的骨子裡,原本就翻江倒海著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吧。

或許他娶我本來就不甘願。

只是當時,我們在對的時間,恰巧都寂寞著需要一段婚姻。

錯誤的以為那就是愛情。

於是羅平偽裝成了一個老實男人,而我偽裝成了不再對愛情執迷的女人。

我們都為了一個目的而退讓,快速結合在一起,沒有愛情,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我很長時間沒有和羅平講話,我想離婚,但有不敢。

三歲的孩子看出了我們的變故,異常愛哭。

有日孩子去拉羅平的衣服,喊著:爸爸,抱抱。

羅平推開了他,自己去睡了。

我大概再也沒有看見過連骨肉都不親的男人了。

後來,冷戰成了我們的日常,我變得沒有主意,沒有靈魂。

像一朵浮萍漂在糟糕的婚姻里。

快死了!

我不知道要怎樣去過以後的日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父母我過得不好!

人家的男人出軌了,起碼還有恩義,會內疚,會彌補。

但羅平就像一個鋼筋澆築的石頭人,一絲絲的悔意都不曾給我。

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不然怎麼會遇見那樣冷血的人?

我把自己囚禁在牢里,白天堅強,晚上軟弱,痛不欲生。

可羅平和他小姐情人過得很滋潤了。

他們當著我的面視頻通話,當著我的面調情說我想你,當著我的面說見面。

我不是空氣啊,我是人,我真心真心地痛啊!

我受不了,抱著孩子回到了娘家。

娘家人帶著傢伙要上門找他算帳,我死死攔下,說:不必了,打一頓我也不想再繼續了。

沒有多久,他又偷偷賣了一套他名下的房子。

父母也正常我離婚。

誰願意女兒受委屈呢?何況是這般屈辱的。

7 ·.

聽說,那個被他愛的小姐,有個義哥是開賭場的。

幾次三番領羅平去。

贏過幾次,後面把房款都輸掉了。

婆婆求他:不要賭了,回家吧。

公公勸他:好好過日子,有兒子的人了,不然我們沒你這個兒子。

兩老人家求他:把范婷和我孫子接來吧。

但羅平說:不接,你們也該想想新媳婦進門的事。

呵呵,一個男人若變心了,全世界求他都沒用。

一個男人若成了人渣,全世界救他也沒用。

這段婚姻里,我堅守過,挽回過,也等過,最後想通了。

何必呢?

傷心一陣子總比傷心一輩子好,後悔一陣子,總比後悔一生要好。

三年,我買個教訓就是。

離婚的事情,辦得並不順利,婆婆同意把房產產權轉移到我兒子名下,但羅平死活不同意。

他說:要離婚可以,孩子你帶走,房子一人一半,存款也一人一半。

否則就耗著吧。

我耗不起,最終同意了財產均分。

比起後半輩子兒子和我的幸福,金錢的計較真的不重要了。

離婚後,我在離父母家近的地方租了房子,雖然清苦,但心裡的巨石落地了。

回首往事,偶爾還會難過,但更多的是向前生活的勇敢。

我想你們也會祝福我的。

想知道羅平後來怎樣了嗎?

他坐牢了,和那個女人一起,犯的是巨額詐騙罪,被判了五年多。

其實有時候,老實人真的不一定老實的,別像我一樣看錯眼,為了結婚而結婚。

端木婉清:情感專欄作者,自媒體人,專注安愛情和婚姻感悟,用一支筆書寫塵世的情,已出版書籍《懂,是塵世最美的情話》一書。

我願意做你的樹洞和你一起成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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