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沒道理的「愛情」

1

與我老公初次相識時，他坐在奔馳里，我坐在三蹦子裡。

03年我去南京一所不知名的大學報到，坐三蹦子去的，結果在校門口刮花了一輛奔馳車。

我哭著告訴我爹這車很貴，我們賠不起。

我爹搓著長滿老繭的手安慰我：不怕，咱賠，賠不起打欠條，慢慢還。

從副駕駛走下來一個穿著時尚的中年女人，看著束手無策的我們父女倆，擺擺手：沒事，我們自己修，下次小心點。

后座小半扇窗戶搖下來，一個男生說：媽，上車吧。

這個男孩看了我一眼，而我只顧得哭不曾抬頭看他。

我讀的是大專，學校生源不好，軍訓一開始大家就急著談戀愛，我們管這種戀愛叫配對。

我父母都是農民，家裡的教育很傳統，談戀愛就是要本本分分結婚過日子的，不可以胡來。

所以軍訓快結束時，全班就剩我一個單身，我成了出了名的難搞女生。

軍訓最後一天，人群里鑽出來一個腦袋看了我一眼：就她難搞啊？看我把她拿下。

這個人叫鄒軍，他認出我就是當時坐在三蹦子裡哭得稀里嘩啦的農村姑娘，緣分妙不可言我們倆竟然同一個系。

他上課的時候坐我後排，今天借筆，明天借紙，有一天跟我借了一百塊錢，然後就不還我了。

一百塊錢是我大半個月的生活費，我怎麼討要，他都找藉口不還，追討的次數多了，一來二去我就被他拿下了。

2

我們的風花雪月剛開始了一個月，秋季徵兵到來，他入伍了。

入伍前他帶我去了他家，我一眼就認出他媽是那天副駕駛上的女人，我跟他媽彼此啊了一聲，大有天意如此的感覺。

他父母非常喜歡我，對我很好，讀大學的三年他們待我如親生女兒。

那時候的網絡不發達，我與遠在廣西當兵的他全靠書信聯繫，一天一封，幾乎沒有間斷過。

再後來他考入軍校，去了武漢，大學三年我們的見面次數一共6次，加起來不到半個月。

這種異地的愛情是有風險的，當初你儂我儂的青春熱血時間久了開始褪去。

當別人都有男朋友陪伴時，我身邊永遠是他父母在替代，心裡難免落寞。

畢業後我去了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他爸媽開始催我們訂婚。

後來我才知道，他父母找人算了我的八字：非常旺夫。

對於訂婚我覺得很唐突，心裡沒有準備好，有時我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總覺得少了什麼。

感念三年里他父母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我並沒有拒絕訂婚，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場感情是在報恩。

軍校畢業他在南京某稅務部門上班，我們剛結束五年的異地戀，他父母又催促我們結婚。

他是個粗線條的人，心思不細膩，一點點浪漫的情懷都沒有，我們之間的很多事都是他父母在後面支招。

我知道他是愛我的，雖然言語上他從來沒表達過。

可我有沒有那麼刻苦銘心地愛他，自己也說不上了。

我屬於那種將就型女人，有委屈都自己吃下去，儘可能不讓別人難堪，包括這段不知道有沒有愛情色彩的婚姻。

結婚之後，我上班、帶孩子、操持家務，他則早出晚歸，忙於工作，我們家演繹著完美的男主外女主內。

前幾年九把刀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上映，我自己跑到電影院看完了，之後哭得一塌糊塗。

我覺得自己虧欠了青春，連少女的悸動都沒有過，人生最光彩無限的歲月全交付給一行李箱乾巴巴的書信，寫的儘是宿舍與教室里的雞毛蒜皮。

可回到家裡我必須收拾起矯情的情懷，相夫教子，洗衣做飯，窗前白月時我也無奈地嘆息下。

前年他升了職當了領導，每天忙著出去應酬，家裡的事概不過問。

我辦的美容卡、健身卡，報的瑜伽班、吉他班統統因為忙碌的家務而過期，當二胎放開他表達生兒子的想法時，我無情地駁回了。

去年春天，他們單位招文員，不需要通過事業單位考試，家屬優先考慮，我去參加了，很快就被錄取。

當然很大成分是他動用了關係。

在我去新單位報到的那天，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瘋狂的一個男人，由愛到恨，我們糾纏了半年。

不論是激情時的歡愉還是分手時的爭吵，這段鮮有人知的愛情像火一樣灼燒了我，而我們最終傷痕累累。

3

他叫王海。

據王海說，他初次見我的時候像被雷擊了一樣，呼吸停止了半分鐘。

他十幾歲的時候對未來的女人有過一個構想，善於繪畫的他在畫紙上一次次描繪未來的女主角，見到我的那一刻他以為我是從畫里來。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或者說是孽緣。

王海看到我的履歷上寫著已婚，心痛了一夜。

當時的王海有妻子有兒子，無巧不成書的是他與妻子感情非常不好。

王海的爸爸退休前一直在南京軍區工作，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母親是南京某銀行的行長，他們家家規很嚴。

他的妻子叫尤麗，王海一次醉酒後跟尤麗發生了關係，有了孩子，王家二話不說命令王海娶妻。

可尤麗並不是個居家的女人，她貪圖王家的殷實家境卻不喜歡王海，只當他是提款機。

每個月月底她才會主動鑽進王海的被窩，第二天王海替她還了信用卡，她再繼續出入酒吧跟迪廳。

尤麗知道越是有名望的家庭越怕離婚，她拿住了王家的軟肋，肆意妄為。

王海是個特別有忍性的人，為了兒子也為了父母的顏面他一直沒動過離婚的念頭。

老天爺真是戲弄人，我分到王海的辦公室里做文職。

第一次存下他的號碼時我竟喃喃自語：哎呀，好巧，你跟我老公的電話號碼幾乎是一樣的，不過他的尾號是3377，你的是7733。

王海的嘴角划過一絲詭異的微笑。

作為新入職的員工，我邀請同一個辦公室的四個同事去家裡吃了一頓便飯，這頓飯直接摧毀了尤麗與王海的婚姻。

我延續了母親作為家庭主婦的傳統，包了一頓魚肉水餃作為當晚的主食。

而王海最喜歡吃的就是水餃，他讚不絕口地吃了一盤。

「我這個兒媳婦，為人賢惠，家務活又利索，做飯也是一級棒，嫁到我們家快十年了，婆媳倆就沒紅過臉，孝順是沒處挑的。

」

我婆婆當著同事的面誇了我一番，這不是她美化我，確實十年多來我視她如母，非常孝順。

王海回家後在客廳等到凌晨一點，尤麗一身酒氣回了家，拖鞋還沒換，王海就提出了離婚。

這是尤麗始料未及的，她也了解王海的個性，離婚恐怕是玩真的。

「一百萬，給我一百萬現金，我就簽字。

」

揮霍無度的日子王海存不下錢，這也是尤麗在變相增加離婚的難度。

他把心愛的卡宴賣了，三天時間一百萬現金擺在尤麗面前。

尤麗沒想到視車如命的王海為了離婚竟然賣車，痛快地簽了字拿錢走人。

得知王海離婚的事，他母親說：「王家丟不起這個臉，復婚，不然別來見我。

」

「媽，兒子喜歡別的女人了，這輩子非她不娶，我給你磕頭，算我不孝，下輩子我一定當個好兒子。

」

當即他母親被送到急救中心搶救。

這是我剛認識王海不到十天發生的故事，他家裡天翻地覆，全是因為我。

而我的日子還風平浪靜地過著。

4

我們常常要去企業檢查工作，王海是領導，我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搭檔。

當時我還問他為什麼闊氣的卡宴換成了小福特，他哼了一聲說：做投資需要本錢。

有一天我們在外出的路上，他給我講了一個不幸的婚姻故事，他沒有告訴我主角是他。

「你這哥們早該離婚了，一個女人家都不顧，成天讓男人洗洗涮涮算怎麼回事，早離早好，世上好女人多呢。

」我說。

「像你這樣的好女人多麼？」王海問我。

「多了去了，回頭我替他介紹一個比我好的。

」我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我就要你。

」

王海的這句話像一支冷槍，從背後襲來，我毫無防備地噴了一口血。

「我就是那個倒霉的哥們，我愛你，我離婚就是要娶你。

」

簡直是晴天霹靂，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我「啊」了一聲，坐在副駕駛跟冰鎮了似的。

我已經不記得那天我是怎麼下的他的車，又腦袋一盆漿糊似的開車回了家，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凌亂的像是剛剛經歷了巨大的地震。

從那天開始我上下班的路上，他的小福特就一直跟在後面，用他的話說：追不到你誓不罷休。

我前思後想沒有發覺自己哪裡輕佻，對他表現出曖昧，礙於同事情面我不忍心當面說他走火入魔。

後來他表現的種種好意，骨子裡我鬼使神差得很享受，所以沒有狠心拒絕。

我不敢跟任何人提這件事，也是擔心有損他的聲譽，這也是我內心軟弱的一面。

俗話說，沒有追不到的女人，只要男人肯下功夫，也沒有幾個女人能經得住天崩地裂似的好。

有那麼兩三次我在晚飯後對鄒軍說：老頭兒，跟你說個事。

他頭也不抬，低頭玩手機，嘴裡嗯一句，明顯心不在焉。

話到嘴邊我又吞回去了。

而此時我跟鄒軍的婚姻生活也一地雞毛，一方面是他對二胎越來越強硬，有幾次夫妻生活他都是硬不肯帶套而強迫我，另一方面王海的柔情與我所處的現實明顯一熱一冷。

我們夫妻隔三差五吵架，主要是我忍不住地抱怨，而他對我的怨婦狀態並未放在心上，一度還懷疑我得了狂躁症。

5

王海瘋狂地追求從攻心開始，他跟我講他表面光鮮實則悲慘的童年。

他重女輕男的母親將他扔給外婆一手帶大，父母二人天天忙著升官，他們家只有過節才會開灶。

14歲時外婆過世，他的脖子上除了家裡鑰匙就是機關食堂的飯卡。

有次中秋節，父母都在單位沒人回家，他在對面鄰居家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那時候我就立誓以後一定要娶個賢妻良母，就你這樣的。

」他一臉柔情的看著我。

我選擇不做聲、不回應。

有一次他腹痛如絞，我送他去醫院掛了急診，輸液輸到半夜。

送他回家的路上他竟然哭了：你知道麼，這是我第一次生病有人陪我。

他抱著我的肩膀，溫熱的眼淚流在我面頰，我母愛泛濫出來，沒有推開生病的他。

有些事大概是上天註定的，就在他火熱追求我的同時，我老公破天荒地忘記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緊接著忘記了我35歲的生日。

生日那天我等到下班時刻也沒等到他的祝福，在我心灰意冷打算回家時，王海給了我一次意外的驚喜。

他帶我去空中餐廳吃了一頓難忘的西餐，那一晚上他都在講西餐有關的種種，隨後餐廳里響起很優雅的音樂，他又如數家珍談起這首曲子的演奏家。

必須承認他很有文化修養，我如痴如醉地聽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的辦公桌上擺著雅尼的碟片，還有一支嶄新的紅玫瑰。

我的心開始動搖了，他與我那個粗線條的老公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細緻入微，處處彰顯了高雅的品質，一個大大咧咧，成天醉醺醺。

有一次我們去外地出差，我嘴角不小心蹭了一抹醬油漬，他用手替我擦去，我沒有躲。

他吻下來，數月來內心的堤線終於崩潰，不可遏制的感情洪水奔涌而來。

我們糾纏在一起，真像是天雷勾動了地火，淪陷在彼此的肉體里，忘乎所以。

6

愛情像魔術，讓人煥發青春，我終於找到了18歲遺失的美好，彌補了歲月的虧欠。

他帶我去看話劇，聽交響樂，去城市最高的塔尖看城市華燈初上。

我們借著各種出差的名義在陌生的城市裡釋放激情。

多巴胺的甜蜜讓我找到少女的感覺，幸福開著花，腳步每天輕盈盈，如春風般，我痴迷在這段愛情里不可自拔，以為偷生的愛情可以殘存下去，我甚至沒想過我們的故事要如何收場。

有一天他突然掏出一枚碩大的鑽戒：親愛的，嫁給我吧。

我很理智地回答他：不，我不能離婚，也不想離婚。

我確實沒有想過離婚，雖然夫妻也會吵架但是我知道鄒軍對我很好，我有一個幾乎完美的家。

一旦離婚會給所有人帶來天塌地陷的毀滅，我不能這麼自私。

他發瘋一樣的搖晃我：那我算什麼？永遠當你背後的二爺？

我被他問住了，鬼使神差地與他苟且了三個多月，難道就是貪圖精神與肉體的愉悅？我把他的頭攬在懷裡，一遍遍告訴他：我只是無法控制地愛你。

我們第一次不歡而散，我開始陷入矛盾。

拒婚之後他更加細膩地待我，那種細膩在先前是幸福的，在後來變成了壓力。

我的手機響了他一定要先拿過來看一下誰聯繫我，還開始干涉我們夫妻間的事，壓根像變了一個人。

不久發生了一件事促使我下定決心與他分手。

有個時隔多年未見的高中同學來見我，晚上我約好與她一同吃飯。

我告訴鄒軍：我高中年代有個很好的同學從昆明來了。

他回我：嗯。

我問：你就不怕是當年眉來眼去的男同學？

他回：呵呵，那你更應該見見，要穿得漂亮點。

我把同樣的一則消息轉給王海，他則不停地追問是男是女。

我刻意迴避了他的問題。

第二天王海一大早貓在我家車庫，看到我一身精緻的打扮，立馬瘋了，不停地在電話里質問我今晚有約的男生與我什麼關係。

我沒有理他，最後他跟蹤我到餐廳，一看是位女同學，「哦」了一聲走了。

我解釋這個人大概是認錯人了，久別相逢的喜悅被他的闖入攪和了。

7

這件事情讓我明白鄒軍多年來看似對我疏於關心，實則是給了我極大的自由與信任。

而王海的愛趨向於可怕的控制欲。

我提了分手，他發來一張照片，是他鮮血淋淋的拳頭和一地碎玻璃，我嚇壞了。

他哭著求我不要離開他，為了穩定他的情緒我答應再也不提分手了。

一次周末我帶女兒去騎車，那天下起小雨，等紅燈的時候突然有把雨傘出現在我頭頂。

我回頭一看，他的小福特停在我身後。

女兒當即大喊看著我們倆，我快速編了個謊言告訴女兒：媽媽有個同事住附近，所以喊叔叔送把傘。

那天中午我帶女兒去了水游城瘋狂得玩到晚上才回去，所有娛樂項目與零食統統滿足她，就為了讓她遺忘臨時出現的一把雨傘。

他步步緊逼，處處討好都是為了讓我離婚嫁給他，我越來越窒息與惶恐。

在我進退兩難時，局裡把我借調到兄弟單位學習。

雖然每天上下班奔波要一個小時，可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其實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倆出雙入對開始被同事們背後議論，傳到局長耳朵里。

稅務系統就那麼大，大家分管不同片區但是彼此都算熟悉，局長嘴上對我說是學習，但我一去新單位就被留了下來。

而我知道這是分手的第一步。

我開始冷落他，不接他電話不回他微信，他開始用物質轟炸我，奢侈品，首飾買起來一擲千金。

在感情上我是虧欠他的，是我貪戀他的柔情，為了滿足自己靈魂上的慾望才陷入出軌境地，在金錢上我不想有什麼占便宜的想法。

所以他有來我有往，可價碼被他一次次抬高，高到最後我無力承受。

最後一次我將卡里僅剩的兩萬塊錢轉在他卡上：終結吧，我累了。

他又開始以死相逼，不是拿刀割自己大腿就是威脅要告訴全世界。

他說為了我他家破人亡，而我還保留著完美的家庭，他要打破這種不公平。

第二天他又以暖男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似乎昨天威逼我的人不是他。

這種反反覆復的折磨讓我痛苦到失眠，卻無人訴說，要不是考慮上有高堂下有幼女，我真想去跳樓。

同樣是一個人，熱戀的時候如膠似漆，分手的時候卻變得恨之入骨。

8

人被逼得無處躲藏的時候就想到死，我用自己的生死結束了這段孽緣。

我們最後一次相見，談分手他又揚言要報復我。

我駕車駛進黑夜的高速，踩足了油門把車速飆到180碼，他在後面緊跟，不停地打我電話。

「你回來吧，太危險了！」

「讓我死了吧，一了百了。

」

我人生第一次瘋狂怒吼，耳邊是超負荷的馬達聲。

「我們分手，你不要死，我是愛你的，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你而得不到你，我知道你不會離婚。

我是太絕望了，我同意分手。

」

電話那頭他痛哭流涕，他沒想到綿軟的我也有魚死網破的決心。

我放慢車速說了句：「對不起，我們都錯了。

」

離開高速我四肢抖得不行，伏在方向盤上崩潰大哭，電話里也是他嗚嗚痛哭的聲音。

9

沒多久他辭職了，我們再不見面，聽說他父母動用了以前的關係給他辦了一個公司，我的生活回到從前。

而我家那位粗心的男人，絲毫沒有察覺我身邊多了一條鑽石手鍊，一副古馳的太陽鏡，一個香奈兒的包，一款卡地亞的手錶。

好像這些東西都一直是我生活里的。

他還是經常出去應酬，家裡家外還是甩手大爺，什麼都不管。

我不知道我一個鄉下來的丫頭，何德何能招得這樣的兩個富二代傾心相愛。

我的這個情人，愛我愛到讓人不可理喻的地步。

而我的男人，出軌之後，我開始重新審視，也許他是粗糙的，但是足夠是個好丈夫。

前幾天他突然問我：很久沒聽你抱怨我出去花天酒地了。

我說：想怎么喝怎么喝，想怎麼花怎麼花吧。

我出軌一次，更清楚地看清了婚姻。

我想對天下男人說，縱使婚姻單調如漫漫長夜，也請多多關注一下你家裡的女人，女人沒有不喜歡被呵護與關注的。

你忽略她冷淡她就是在往外推她，你哪知道，有多少披著賢妻良母光環的女人，是在靠婚外情維持著婚姻？

我也想對那些那女人說，同樣是婚姻單調如漫漫長夜，你也得克服，克服自己的小女人，不甘心，求溫柔，求抱抱。

如果不是你的婚姻真的糟爛不堪難收拾，婚外情就可能搗毀你的婚姻。

其實，真的，平淡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