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再會-滅火器 - KK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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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說。

後來在高雄,三人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學,宇辰在高苑科技大學,皮皮在樹德科技大學,大正則從義守大學一路轉學到台中。

而滅火器一直在更換 ... 最新Podcast特別企劃風雲榜KK帳號訂閱方案聆聽成就會員中心會員好康點數中心服務中心支援平台家庭方案下載KKBOXKKTVKKBOXKidsKKTIX更多追蹤我們facebookinstagramyoutube公司簡介關於KKBOX聯絡我們歌曲上架 贊助 青春再會-滅火器 搖滾 獨立/另類 專訪 林貓王 2013-07-16 剪掉頭髮 穿上軍衫 跟著腳步聲 這裡沒有好聽的歌 這裡沒有好吃的東西 這是滅火器樂團主唱楊大正當兵時寫的歌《欲走無路》。

熬過新兵訓練,第一次放假後,他便將那發瘋無奈的心情譜成曲。

但寫慣了熱血衝撞的詞,一下子面對人生的不可逆,大正陷入了低潮沮喪,像是忘記怎麼寫詞了,整整卡關了半年。

【再會!青春】以同名曲的小號吹奏開場,那是軍營的起床號;關上家門,鎖上鑰匙,大正語重心長的對司機說:「火車頭。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有很多無法改變的事,有一天它會強迫你接受,所有的荒謬、所有的腐敗、所有的不合理。

當年一群在游泳池旁想用龐克樂改變世界的小伙子,當兵的當兵,離團的離團… 派對如此短暫,青春真的再會了。

從卡拉OK到龐克樂隊 「最愛游泳課了!」吉他手鄭宇辰說。

宇辰、大正加上貝斯手皮皮(陳敬元),三位滅火器核心成員,早在高雄三民家商第一屆綜合高中便認識,全校九成都是女生,游泳課自然是重點。

2000年夏天,大正與皮皮率先籌組的樂團,為了迎新演出的文宣需求,不得不苦思團名,最後拿了游泳池旁的消防器材搪塞,不料「滅火器」這個名號一戰十年。

起初他們依舊是Copy團,但技不如人,只好在彈張震嶽《自由》時假裝導線接觸不良。

「滅火器超爛的!」最終,大正受不了外界輿論批評,乾脆轉型為創作樂團。

團裡音樂聽最多的皮皮,建議可以做龐克樂,拿了GreenDay給什麼都不懂的大正聽。

但就算曲風確定,還是遭到他人恥笑。

「有次,南霸天自由式樂團主唱阿寬要去參加台中倉庫搖滾,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大正回憶道:「他嗆說『你不知道倉庫搖滾還玩什麼龐克!』」 倉庫搖滾與廢人幫 由DD(陳信華)催生的倉庫搖滾,場地正是前年台中大火發生地「阿拉PUB」;十六歲的大正跟媽媽借了錢,一到台中,往倉庫搖滾的路上,全是奇裝異服,刺青剃光頭的龐克人,他目瞪口呆、大開眼界,一口氣看了神經樂隊、售貨員、SoftBall等等:「當時最崇拜的就是複製人樂團!」愛上了台中這個音樂場景,大正開始瘋狂跑場,加入愛吹倫領隊的傳奇龐克組織「廢人幫」,他說:「入幫儀式是滾(豐樂雕塑公園的)草皮!」 滅火器於是決定靠錄音作品,一步步爭取夢想中的倉庫搖滾表演,錄好了《寂寞手槍》、《台北妹》等四首歌的demo,丟到地社、聖界、老諾、黑洞等LiveHouse,結果全數石沈大海,只有丟進黑洞的沒有消失在黑洞。

在那負責敲團的吳志寧(929樂團主唱)回了信,首場就是跟前輩—售貨員一起表演!「2003年我們十八歲,第一次去野台,回高雄的路上突然覺得:哪有人這麼年輕就在完成夢想的?」大正說。

後來在高雄,三人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學,宇辰在高苑科技大學,皮皮在樹德科技大學,大正則從義守大學一路轉學到台中。

而滅火器一直在更換鼓手,發行完首張EP【Revolution】後,過去都在玩其他團的宇辰終於正式加入,卻無法改變整團的疲態。

「我們進步太慢,過程太土法煉鋼,然後家人開始阻止我走音樂這條路……」大正說。

搖滾路上:高雄→台中→台北 大正爸媽的世交好友,打算全額出資送大正去義大利唸書,學習管理工廠與公司。

「但我不能接受,吵了半年多。

」大正從高雄的義守企管系轉學到台中的橋光中文系,最後再轉進朝陽傳播藝術系:「我是備取第三位,結果那天在我前面的人臨時放棄,我馬上決定,不管,就去讀了!」大正寫了封長信給父母,他說:「如果走你們的路我一定會很遺憾、會很不快樂。

讓我試試看,我一定會正向面對自己的選擇。

」 大正的誠意打動了父母。

在台中的日子,他聽林強排解孤獨,與929樂團成員(同時也是絲襪小姐)的嘟嘟與小龜合租工作室。

「嘟嘟很照顧我們,因為沒人要幫忙錄音,他就說,那我們自己弄啊!」大夥列了幾百個名單,目標十萬塊,到處借錢,有的五百、有的一千,交情好的甚至兩萬,最後終於在台北錄完【Let’sGo!】。

「我最大問題就是錢。

」大正坦承:「從我跟家裡革命以後,每天醒來都在追錢,我有公司、保險、學貸(現在還欠五十幾萬)。

」 生命重要貴人:TheWALL 「因為實在沒錢,就去TheWALL打工做票口,那時候票口可以一邊喝酒一邊抽煙,超爽!」大正笑說。

於是TheWALL經理Orbis成了滅火器的重要貴人,常把主流場表演團沒吃的便當塞給大正,或叫他去掃宛如地獄般骯髒的倉庫賺外快:「不知怎麼,Orbis佛心來的,說要幫我們發滅火器的專輯。

後來只要有TheWALL的活動,像野台TheAppleseedCast的暖場,還有Muse的正義無敵演唱會,可能曲風超不搭的,他就不顧別人反對硬塞我們表演。

」 表演完,就開檢討會。

Orbis受不了滅火器的現場太難看,只好使出絕招:「他說你表演者就是要『演』,就算台下沒歌迷,你也要投入,但我們『演』得太刻意太假,他不爽,就直接開TheWALL兩個禮拜的表演,每天讓我們在台上跑三個鐘頭,底下只有一台攝影機。

」大正回憶那段痛苦的訓練:「我們『演』了兩個禮拜,就會了。

」 從高雄發片場台下只有一位觀眾,慢慢到第二張專輯【海上的人】發行後場場SoldOut,滅火器可說是大器晚成。

再會!青春 【海上的人】僅花了兩個禮拜錄完,大學讀了七八年的大正,原本想趁當兵寫好專輯,卻陷入前所未見的低潮。

「當兵最大的痛苦就是全世界都在動,只有你沒在動!《欲走無路》的歌詞不是草莓族,因為我當海陸也不覺得累或苦,就是一種,啊?吳志寧發片了!鄭宜農發片了!但你在幹嘛?掃地。

」 他被迫接受這個世界的不合理,但卻再也寫不出誠實的歌詞。

「寫【海上的人】時我的生活有成長,寫【再會!青春】時打從心底不快樂,因為我對這世界很失望,這麼多負面的東西要怎麼寫?」他開始學著調適自己的心情,從《無力者哀歌》、《頂樓天光》到《崩潰世代》、《我的廢人朋友》,灰色的髒東西才一個一個吐出來;他寫核電廠、也寫王家都更事件,他說,現在根本無法信賴任何政黨:「不管馬英九或蔡英文,大家就是去釘那些人嘛!林益世貪污還可以把錢拿回去,沒人能接受啊,可是不能接受又怎樣?就是無力者的心情。

」 《頂樓天光》的靈感是大正剛上台北時住在頂樓加蓋,常焦慮到天亮,無法工作的頹廢心情;而《我的廢人朋友》指的正是宇辰,大正說:「那其實也是很多人的狀態,對生活失去耐心,什麼都好懶。

」【再會!青春】誠實的反映著他們從學生走入社會,現實面帶來的衝擊;藏了動人的親情,難掩對一切的失落。

台灣的龐克場景早已不在,廢人幫更多少因為內鬨而解散消失;成軍已屆十二年的滅火器向青春告別,無助沮喪,然後成長。

我們很難說他們可以改變世界,但熄滅的火苗從來不是這些龐克孩子的選項,只是,遇到了不同的火災,必須使用不同的滅火器罷了。

乾粉式的,泡沫式的,都會繼續為了這個世界的大火而存在。

*攝影:黃柏超 *更多精彩內容都在KKBOX音樂誌6月號 林貓王 音樂中毒者,CD勸拜家。

取完名字才認識貓王,並不想承認跟他的關係。

曾任HINOTER映樂誌主編與映象唱片企劃,負責台灣BeggarsGroup宣傳,期間籌劃《RoughTradeforIndie秘密交換‧全獨立夢幻選輯》。

苦口娘心撰寫部落格「音樂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獲選部落客百傑文學藝術類十強達人,與三屆全球華文部落格大獎決選入圍;不定期發表文章於GQ、StreetVoice、FHM,目前與不討喜共同經營【貓王不討喜夢想工作室】,承接金馬影展、優良電影劇本獎、獨立電影刊物takes、韋禮安首張專輯等相關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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