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作家們,應該是什麼味道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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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倘若,我們把波德萊爾、波伏娃、海明威和凱魯亞克勾勒成香水,那麼,象徵主義、存在主義、迷惘的一代和垮掉的一代,都會變成什麼味道?
  2. 一家名叫Sweet Tea Apothecary的香水公司,曾出過一款名為「死去的作家」的香水,它的核心成分是香草根和香子蘭。

調香師J.T.Siems旨在用它們勾勒出塵土、青草和菸草的氣息。

所以,這款香水的氣味和舊書差不多。

然而,為什麼死去的作家就一定是塵土、舊書味兒?那些曾經鮮活風流的作家們,不是各個都性格鮮明、各具風情嘛?

倘若,我們把波德萊爾、波伏娃、海明威和凱魯亞克勾勒成香水,那麼,象徵主義、存在主義、迷惘的一代和垮掉的一代,都會變成什麼味道?

波德萊爾

癮,是什麼味道?這大概要去問問波德萊爾,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人造天堂的模樣。

在朋友眼裡,波德萊爾長得美。

頭髮烏黑,髭鬚柔細如絲,兩頰颳得很乾凈,脖頸有種女性的雅致、白皙。

他的衣著也考究,總是上著黑外套,下著栗色褲子、白襪和精製皮鞋。

所以,如果在巴黎街頭遇見他,你很難想像這個人是多麼遊手好閒,甚至「道德敗壞」。

波德萊爾自小厭惡繼父的打壓式教育。

18歲,他進入法律學校,但並未把精力放在學業上,反而沾染了梅毒。

此後,他在國外開始了波希米亞式的浪蕩生活。

回國之後,又繼承了繼父的遺產,自然過上了更隨心所欲的生活。

在俱樂部里,他與朋友吸食大麻,書寫《人造天堂》。

但我們不能否認波德萊爾是一個真正的詩人,他非常善於追蹤被現代生活、情慾折磨的人,並與之為伍,寫下《惡之花》。

《惡之花》

他對現代性的洞察力、美學鑑別力驚人。

就連本雅明也甘願借他的眼睛,窺探十九世紀,還以他為主角出版《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抒情詩人》一書。

在《人造天堂》里,他細膩地描述了酒、鴉片及印度大麻帶來的如夢如幻,及其幻滅之後的崩塌感:

印度大麻在一個人身上引起人格激化。

外界的事物具有一種怪誕的樣子:聲音具有色彩,色彩具有曲調,音符成了數字。

此後,是一種極度的虛弱攫住了您的精神。

這是對無所顧忌的揮霍的應有懲罰,您讓您的人格隨風飄散。

波德萊爾用文字自省,可仍未逃脫這座人造天堂,在46歲就離開了人間。

/YSL opium 1977/

波德萊爾曾說:「別人的精神在音樂上飄遊,我的精神在香氣中蕩漾。

這種香氣,就是鴉片香。

它的最佳詮釋者,大概就是1977年YSL推出的鴉片香水opium。

YvesSaint Laurent在創作這款香水的時候曾經說過:「我喜歡精緻的東方、帝王的中國,還有異國情調。

」鴉片,這種對中國來說災難性的毒品,在他眼中是一種神秘而危險的東方象徵。

當年的創意廣告飽受爭議

這款香水是複雜的,它以以檀香、香草、丁香和沒藥為主,在前調中還夾雜了柑橘、月桂、檸檬、茉莉等氣息。

香水瓶同樣別具一格——以東方屏風和鼻煙壺為底本。

某種程度上,這款東方風情的鴉片香水,道出了波德萊爾的波西米亞式詩意: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劑與生俱來的鴉片,並且還在不停地更新。

海明威

海明威的作品,就像一支單純的古龍水。

因為,他的電報體小說,太像調香師讓-克羅德·艾列納描述的古龍水:簡單、充滿活力又輕盈,親近於人但又要特別留心,因為它的低調、內斂暗藏著美好與驚喜。

據說,海明威時代美國的文壇,仍在效仿英式寫作:書卷氣重,文句複雜冗長。

而記者出生的海明威,為美國另闢蹊徑。

不過,海明威的故事,則比一般古龍水更強勁,充斥著彈藥、雪茄、朗姆和海風的味道。

海明威於十九世紀末生於美國芝加哥市西郊的橡樹園鎮。

他一生都是個硬漢,嗜酒、玩拳擊、狩獵、愛貓,流連美色卻又有厭女情結,讓人又愛又恨。

他的足跡更是踏遍了世界。

曾旅居巴黎,在古巴生活二十餘年,流連於古巴並出海捕魚,隨狩獵隊伍去非洲,寫《吉力馬札羅的雪》。

一戰期間,他大腿中彈,幾乎成為殘廢。

二戰期間,他把自己的遊艇改裝成巡艇。

戰爭尾聲,他把坦克開向了巴黎的麗茲酒店,因為那有他最愛的酒館,事後,還向人津津樂道:是我解放了全巴黎的酒。

除了巴黎的酒館,海明威還非常熱愛彌散著濃烈朗姆酒與雪茄氣息的古巴小酒館,並讓他小說中的人物沉迷酒精:

羅伯特喬丹喝了一大口略帶著皮酒袋上的柏油味的酒,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

他接著又喝了一大口,這次是舉起酒袋,讓噴出的酒懸空直灌進嗓子眼裡,酒袋碰到了掩護自動步槍的松枝上的針葉,他昂起頭來,讓酒淌下咽喉,腦袋仰靠在松枝上。

——《喪鐘為誰而鳴》

弗雷德里克自言自語:「 我從沒喝過比馬天尼清涼和乾淨的酒,他們讓我變得文明。

——《永別了,武器》

/Atelier CologneCedrat Enivrant 2013/

倘若用一種香水來形容他,我想一定是古龍水,而且是一款雞尾酒式的古龍水。

因為海明威愛酒,在古巴生活了20餘年的他,更是著迷於檸檬調的Mojito。

而法國品牌歐瓏於2013年推出的醉心檸香,正是以檸檬調的雞尾酒為靈感。

這款香水並不複雜,但在透亮中帶著清苦和辛辣。

首先是清苦酸澀的青檸、香櫞和香檸檬,隨後,薄荷、羅勒的綠葉氣息氤氳而來,屬於金酒的杜松子香氣則帶著些許辛辣。

最終,薄荷的冷,杜松子的辣退去,香草根和欖香脂的溫暖潺潺而來。

波伏娃

千萬不要和哲學家談戀愛,一不小心,一段狗血悲催的愛情故事就會成為一部存在主義小說,被後世津津樂道。

薩特和波伏娃就是證據。

波伏娃出生於1908年的巴黎,年幼時便發現自己被女性氣質和所謂的文明教養束縛。

她非常叛逆,青年時期,愈演愈烈。

少女時期,自己的好友愛上了一位名叫梅洛·龐蒂的男生。

好友的母親卻認為倆人不合適,威脅梅洛·龐蒂離開自己的女兒,否則就揭露他母親曾經出軌,且將私生子當成丈夫的孩子養於家中的醜聞。

梅洛·龐蒂為了掩蓋醜聞,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女友。

而他的女友卻在失戀期死於腦膜炎。

雖說二者之間並無明確聯繫,但這仍讓波伏娃對梅洛·龐蒂深惡痛絕。

因為,她認為這樁悲劇是梅洛·龐蒂的懦弱,和心安理得地遵守傳統價值造成的。

從此,波伏娃更加憎惡中產的虛偽,且極度渴望自由與「激烈」。

日後,她對工作終生奉獻,熱愛旅行,不要孩子。

波伏娃享受自己所見到的所有東西,會貪婪地盯著糖果店的櫥窗,希望吃掉整個宇宙:

「蜜餞閃爍的光亮,果凍的光澤,酸甜水果硬糖萬花筒般繽紛的色澤——綠的、紅的、橙的、紫的——我覬覦它們的色澤,不亞於覬覦它們承諾給我的歡愉。

「我想要嚼碎開花的扁桃樹,咬下夕陽的彩虹牛軋糖。

她狂熱地旅行、行走和探索世界。

在這種激情下,她認識了男友薩特。

1929年,波伏娃接觸到了薩特的團體。

起初,作為女性的她總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因為她對學業過分嚴肅和認真。

畢竟,教育對她意味著自由和自主,而男生則把這些視為理所當然。

很快,她和薩特就成了情侶的關係。

某天傍晚,他們坐在杜樂麗宮花園的石凳上,薩特突然說:「我們來簽一份兩年的合約吧。

」這場協議,要求他們做兩年的情侶,兩年後,再決定是分手、續約,還是改變關係。

顯然,這場開放式的關係,人們更容易對波伏娃產生同情。

畢竟,用合約代替婚姻,這種幸福難道不是危險的嗎?但事實證明,他倆的開放式關係在未來成功了。

電影《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劇照

而波伏娃的第一部小說《女賓》,英文名she came to stay,正是取材於她和薩特及她的學生奧爾加·可薩凱維奇之間的三角戀情。

在現實生活中,這場三角戀問題重重,最終以五角戀告終。

《女賓》

戀情結束時,奧爾加已經嫁給了薩特曾經的學生,薩特和奧爾加的姐姐又搞到了一起,而波伏娃則獨自去療傷,並開始了一段浪漫的偷情。

電影《花神咖啡館的情人們》劇照

薩特也把同樣的事件改變成了他的小說,《自由之路》中的一條敘事線索。

與薩特不同,波伏娃著迷於探索人的慾望、監視、嫉妒和控制。

她專注於故事中的主要角色,擅長研究情感和體驗如何通過身體表現出來。

/She Came to Stay/

TIMOTHY HAN/EDITION

倫敦品牌TIMOTHYHAN/EDITION,以波伏娃的自傳式小說《女賓》為靈感,設計了一款同名香水。

在他眼中,屬於「女賓」的味道一定是深沉、馥郁且桀驁不馴的。

所以,這款香水以些許苦澀的廣藿香和橡木苔打開,迅速讓人想起,二戰前夕躁動不安且危機四伏的巴黎街頭。

隨後,我們又仿佛置身於夢幻的雪松和香草根叢林,但與傳統香水不同,這一過程是短暫的,真正氤氳不去的,則是明亮的羅勒和檸檬。

凱魯亞克

香菸、酒精、大麻、灰塵、汗液和汽油。

大概編織了凱魯亞克與「垮掉的一代」的氣味。

凱魯亞克出生於美國的法裔加拿大人區,後來拿著獎學金進了哥倫比亞大學及橄欖球隊,但大二就退了學,因為他要做「冒險家、孤獨的旅行人」。

很高興你能看到這篇文章,我是網際網路創業先行者雅楠教練, 一部手機住家創業轉發分享秒結到帳,輕鬆月入過萬了解加微信:二二八六零三六二四九,了解不會損失什麼拒絕了解可能會錯失良機此後,他過著一種雙重人格的生活:一邊和哥倫比亞校園幫鬼混,吸食各種毒品——安非他明、嗎啡、大麻、烈酒,妄圖發現一種能使他們成為偉大作家的新生活方式;另一邊,他又同父母的勞動人民家庭一起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

電影《在路上》劇照

事情在1944年有了轉機,朋友卡爾出於自衛殺了人,凱魯亞克作為證人,由於沒有舉報殺人案而被逮捕。

父親勃然大怒,拒絕保釋;愛慕者伊迪帶了錢來,說只要同她登記結婚就幫他保釋。

不過,兩人很快分手,凱魯亞克隨商船出海,隨後幾年,開始橫越美國,寫作《在路上》。

《在路上》 讓媒體蜂擁而至,但沒有記者關心凱魯亞克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只是不厭其煩地讓凱魯亞克一遍遍解釋「垮掉」的含義。

當然,他們對「凱魯亞克其實不喜歡「垮掉分子」這個標籤,覺得自己其實過著修士般生活」的事實,更是充耳不聞。

凱魯亞克說他消磨在路上的時間有七年,但用於寫那部小說《在路上》的時間只有三個星期。

杜魯門·卡波特對這書嗤之以鼻:「你那不是寫作,是打字。

但沒有人可以否認凱魯亞克的影響力,威廉·巴勒斯曾說:「《在路上》出版後,美國售出了億萬條牛仔褲和百萬台煮咖啡機,並且促使無數青年人踏上了漫遊之路。

聽爵士樂,喝劣質威士忌,背上帆布袋,揣上50塊錢,在雨中做一個搭車的手勢,乘坐一輛傷痕累累的灰狗汽車,在東西海岸之間的公路上來往穿梭,並追尋自己的「傷心的天堂」,已經成了一個時代符號。

/On the road/

TIMOTHYHAN/EDITION

這款香水同樣來自TIMOTHYHAN/EDITION,同名香水 On the road 仿佛一部公路電影。

它所捕捉的,正是小說中流動於50年代的美國的氣息。

安息香和樺樹的煙燻味,仿佛讓人跟隨凱魯亞克,走在紐約燥熱的瀝青路上,然後在一家香菸縈繞的爵士樂酒吧坐下。

隨後,又穿越塵土飛楊的玉米田,嗅到太平洋海岸的雪松森林。

最後,白松香、柑橘和佛手柑,化成碧藍的天空,為這躁動不安的旅行留下一絲樂觀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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