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獄,薩特的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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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1905——1980)法國哲學家、作家、評論家,無神論存在主義代表人。

同時他也是一位社會活動家,是西方社會主義積極鼓吹者。

出生於巴黎,父親是一名海軍軍官,在他幼年時期就去世了,他是在外祖父撫養下長大的。

薩特3歲時右眼患了角膜翳,引起斜視後逐漸失明,但他仍聰明好學,兒童時期就對文學產生了強烈興趣,開始閱讀大量文學作品。

上中學時開始接觸哲學作品,叔本華、尼采等人的著作都對他產生了一定影響力。

19歲時,考入巴黎高等師範學院攻讀哲學,後擔任該校哲學教師。

28歲進入柏林法蘭西學院進修哲學,先後受到胡塞爾現象學、海德格爾存在主義的薰陶。

28歲這一年也是薩特個人特色哲學研究的開始,之所以說是特色哲學,是源於薩特把自己的存在主義哲學說成是一種自由哲學,在他看人是自由的,人生在世就要不斷進行自由選擇,即便把一個人關在監獄裡,那也只是束縛了他的身體,難以束縛其心靈自由飛翔。

而對於如何獲得自由,薩特說:「他人即地獄」:對於你和你身邊的人來講,你們互為彼此的地獄,都在接受這個監獄的歷練,只要彼此衝出這個地獄,就能獲得自由,你不再是他的地獄,他也不再是你的地獄。

此外,薩特還把其存在主義中一些艱深術語和概念用小說和戲劇來詮釋。

他的第一個劇本《蒼蠅》改編於古希臘神話,其寓意重在強調自由的可貴,以激起人們對德國法西斯的反抗,他的獨幕劇《隔離審訊》更是被法國人視為現代戲劇的經典,主要講述了3個惡人下地獄後,也不忘睜著眼睛監視對方,彼此折磨著,劇情和他的「他人即地獄」哲理不謀而合。

薩特長篇小說《自由之路》的主人公馬蒂厄優柔寡斷,面對選擇他朝秦暮楚,終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之身,可在法國軍隊一潰千里時,怯懦的他居然參加了敢死隊,獨自死守鐘樓陣地,最後倒在血泊中,他以「死」為代價現實了所謂的自由,成了自由英雄!薩特的自由論,我們在自然、生理及社會生活中都能找到駁論,如在海嘯、地震前面我們根本來不及「自由」業已被捲入它們的「地獄」,我們也不能拔苗助長,想生產多少糧食就生產多少糧食,我們的生理結構也不能讓我們像鳥兒一樣飛翔,至於社會生活,我們更是處處見「地獄」,互為彼此的「地獄」,當我們在人類互設的煉獄中備受煎熬時,會不會狠狠拋出一句:「去你的薩特自由吧?」

作為一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薩特前期的文學多傾向於用文字來闡釋哲學。

後期的文學思想則有了改變,薩特提出了「介入文學」的主張,認為文學是現實生活的真實寫照,作家要通過作品展現自己對當代社會以及政治事件的態度,從而捍衛日常生活中的自由。

如他的劇本《恭順的妓女》對美國種族主義的反映,《髒手》對共產黨內部鬥爭的反映以及《什麼是文學》等,都再現了薩特所提出的為我們時代而寫作的口號。

薩特雖因《詞語》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但他卻拒領這一獎項,成為諾貝爾文學史上拒領這一獎項的兩人之一(另一位是蘇聯作家帕斯捷爾納克),對此他給出的理由是官方榮譽他一項嗤之以鼻。

在一次口述又將拒領原因改為:作家和文學有等級之分。

作為一名社會活動家,薩特積極參政議政,後人給他了「政治賢人」的頭銜。

他的政治生涯是從當一名氣象兵開始的。

主要工作是把自己觀測到的風向及時向炮兵連匯報。

單調工作之餘他用閱讀和寫作來打發時間。

在此期間他曾被德國軍隊俘虜,後他以自己有眼疾不能打仗為名,讓德國軍官相信自己只是一個以一隻眼看世界的普通人,而趁機逃出了戰俘營。

逃出戰俘營他回到巴黎創辦了一個名為「社會主義與自由」的抵抗組織,想和其他抵抗組織聯合起來對待德國軍隊,未曾想對放卻把自己當成了德國姦細,不得已他解散了這個組織!時光流逝,7年後,已到不惑之年的薩特竟被邀請擔任革命民主同盟執行委員,開始「介入」他真正意義上政治活動。

可能薩特的政治生涯註定要充滿坎坷,在擔任執行委員會後不久,他就和領導人胡賽有了分歧,後竟然公開宣布和其對著幹,此時,他的政治立場開始走上第三條道路(介於左翼與右翼之間)。

50年代初期,薩特的政治思想逐漸傾向於共產黨,並訪問了蘇聯,發表了後來他自己承認的「撒謊」講話。

1955年9月,薩特協同終身女友波伏娃對新中國進行了為期45天的訪問,並有幸和國家領導人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宋慶齡等登上天安門,參加了國慶慶典。

1960年,薩特和女友在《革命報》(古巴最大報紙)主編邀請下訪問了古巴,古巴對共產 「是一種直接的民主制」稱讚有加,發出了「這是革命蜜月」的感慨。

當薩特在在里約熱內盧大學演講時,直接抨擊了戴高樂和馬爾羅,受到該校師生的熱烈歡迎。

這次演講也讓薩特成為了祖國的敵人,乃至一些老兵在大街上高呼「殺死薩特」。

此後的歲月里薩特不間斷地受到威脅和暗殺,但他始終堅持自己的立場,親力親為參加遊行和靜坐示威。

生活中的薩特喜歡喝咖啡,不喝咖啡時就叼這個大菸斗。

按常理來講咖啡館並不是靜思的好地方,可另類的薩特就喜歡再這裡思考,即便在咖啡館每天面對公眾的關注,薩特也保持著自己的個性,不做多餘打扮,不耍名人派頭,據說一次薩特在咖啡館喝咖啡、靜坐、思考了一天準備離開時,一個男顧客死盯著他看,在確認他是自己的崇拜偶像薩特後,非常失望,對妻子說:「原來薩特也有挖鼻孔的不雅習慣!」薩特的物質生活堪稱簡陋,雖然他的諸多著作讓他一時腰纏萬貫,但他卻樂施好舍,不會理財,在再上視金錢如糞土,即便口袋裡有上百萬法郎,幾天後也會空空如也!他的居所也可以用「悲慘」來形容,少的可憐的舊家具,幾個菸灰缸,小半架子零亂的書。

薩特的生活伴侶是「終生女友」波伏娃。

之所以稱波伏娃是薩特的終生女友,是因為他們倆相伴一生,卻始終沒有一紙婚約,可謂是契約書式婚姻實踐者。

相識時薩特23歲,波伏娃20歲,在看完一場電影後,薩特對女友說「我們簽個為期2年的協議吧。

」於是契約式婚姻宣告誕生。

對此薩特的解釋是:愛人之間不需要結婚,只保持親密生活伴侶關係,相愛的同時又可保持自己的獨立自由。

不久後,兩人又達成另一協議:雙方互不欺騙,互不隱瞞。

更特立獨行的是,倆人一直租住在巴黎旅店裡,且不同房居住,一個住樓下,一個住樓上,沒有長時間同居過!但他們的愛情關係處理的很好,相伴50年來,只有一次因吵架鬧分手。

1980年,薩特逝去,6年後波伏娃也離開了人世,兩人的遺體同葬在蒙巴納斯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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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 ,1908年1月9日-1986年4月14日),又譯做西蒙·波娃瓦。法國存在主義作家,女權運動的創始人之一。畢業於巴黎高等師範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