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開放性關係鼻祖,戀一人51年只睡不婚,死後戴著這玩意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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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女權教母」的法國存在主義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早年已經是引人矚目的學霸。

那是1929年初夏,月見草開滿了巴黎高等師範學院的校園,香氣馥郁的空氣中飄浮著一絲緊張的氣息,這裡正舉辦著一場令人望而生畏的全國大中學教師資格考試。

高手如雲,競爭空前激烈,只有寥寥幾人能夠獲得含金量極高的全國哲學教師資格證書。

最後,拔得頭籌的是薩特(法國20世紀最重要的哲學家之一),緊追其後的就是波伏娃。

兩個學霸不打不相識。

之後小個子的薩特向高個子美女波伏娃展開了熱烈追求,伏波娃架不住談吐幽默的薩特的死纏爛打,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暑假,波伏娃回到老家,薩特不請自來,面對波伏娃父親的反對,他毫不退讓地說:「我就是要帶走波伏娃。

波伏娃被薩特的沖天豪氣深深吸引,她不願像母親那樣成為父親一輩子的傭人,身上永遠帶著難聞的洗滌劑和地板蠟的味道。

她懷著對新生活的嚮往,果斷離開家,和薩特一起奔向自由美好的春天。

他們擁有共同的政治信仰和人生觀,而且都是狂熱的哲學愛好者,也都沉迷於寫文著書,彼此互為對方的影子,是典型的志同道合。

然而很快,薩特向波伏娃提出了一個富有實驗式的建議:簽訂「愛情合約」。

薩特要求兩人之間不允許有任何謊言存在,並且雙方均需接受對方和別的異性之間產生的「偶然愛情」。

波伏娃聽得懂薩特的潛台詞:他不會和自己結婚。

她有些踟躕,不知道這份「愛情合約」會將兩人的關係帶到何處,但波伏娃自詡是思想開放的高學歷知識分子,怎麼能容忍別人在她的身上貼一枚「守舊」的標籤呢?她更不可能死乞白賴地向薩特求一份婚姻合約,因為這意味著她在乎他勝過他在乎她,心高氣傲的她無法接受。

於是,波伏娃答應了,新奇而混亂的生活開始了。

其實波伏娃很小的時候就與常人不同,她15歲就在日記中說:「我就是風景和目光;我只通過自己存在,也只為自己而存在」。

19歲時,她已經無所畏懼地扛起了女性主義的大旗,宣稱「我絕不讓我的生命屈從於他人的意志」。

多年後,她出版了女性主義的經典之作《第二性》,以自我覺醒的理性旗幟鮮明地闡述了關於女性地位、權力、事業等方面的觀點,無畏地向由來已久的性別歧視開戰。

犀利的言辭對當時依附在男人身後、一生困在家庭和廚房的女性衝擊極大,後來成為西方女性必讀的床頭書之一。

而當時的男性主義者則認為這完全是異端分子寫的胡言亂語。

面對男讀者的質疑,伏波娃嗤之以鼻。

能讓波伏娃放在眼裡的,必須是優異的男人。

比如薩特,還有美國著名作家納爾遜·奧爾格林。

1947年,在美國芝加哥,波伏娃初識奧爾格林。

奧爾格林像是從電影中走出的男人,高大、帥氣、目光如炬。

知性美麗、優雅高貴的波伏娃和他一見鍾情。

和薩特不同,奧爾格林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婚姻去的。

他親熱地稱呼波伏娃為「妻子」,希望自己能成為波伏娃的丈夫,給她婚姻、家庭甚至兒女,而這正是薩特不能給予她的。

有那麼幾個瞬間,波伏娃差點兒就要答應奧爾格林的求婚了。

可是,當她一想到結婚意味著從此必須了斷自己與薩特之間的情感聯繫,她便痛苦地陷入了糾結的泥坑。

正在創作《第二性》的她深刻地意識到,如果失去了薩特那充滿激情和創意的思想火花,她便如同失去了左右手。

奧爾格林在哲學方面無法與她取得精神共鳴和價值共振,而薩特可以。

於是波伏娃拒絕了奧爾格林的求婚,選擇回到薩特身邊。

波伏娃對奧爾格林不是沒有眷戀,不是不想挽留。

只是,和奧爾格林這個好男人相比,薩特雖然自私、博愛、毫無責任心,但她和薩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結成了連理枝。

他們有共同的哲學事業,她寫作,他會提出有益的建議幫她潤色;她思考,他會與她共同討論、點燃火花。

這種默契的思維碰撞是她的養料,而這些,奧爾格林顯然是無法給予的。

不過,和波伏娃分手後,奧爾格林仍在多年裡和她保持著好友的關係,無數封滾燙似火的情書自美國芝加哥飛往法國巴黎,見證了他對波伏娃的一往情深。

波伏娃捧讀著這些信件,心潮澎湃。

今生今世,她註定是要虧欠這個男人了。

她該拿什麼去回報他的執著?她曾試著希望奧爾格林能成為自己「愛情合約」的情人,但專情的奧爾格林堅決拒絕了。

他不能容忍自己同別人分享妻子,他要的是完整的家庭,是兒女承歡膝下的溫馨,是和一個專心愛自己的人共宿同眠的那種庸常的幸福……

於是,在46歲那年,伏波娃創作了小說《名士風流》,開篇獻詞點明,這部小說是獻給她的美國情人的——也就是奧爾格林。

波伏娃將她與奧爾格林一見鍾情卻無法廝守的愛情用文學的形式保存下來,也許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

令人遺憾的是,波伏娃雖然離不開薩特,兩人之間卻不是真正的愛情。

他們常常在代表巴黎左岸自由主義的某咖啡館裡約會,卻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們會像尋常夫妻一樣攜手外出,但旅遊歸來後又各自回到不同的寓所;他們保持著親密關係,但同時又接受和尊重對方與別的異性發生親密關係。

這種另類、扭曲的愛情模式讓波伏娃一度被世人誤讀為放浪形骸的狂蜂浪蝶,實際上,波伏娃表面看似風輕雲淡,內心又何嘗不痛苦?當薩特出差在外總以工作繁忙為由不按時回巴黎、實際上卻在約會新女友時,當她選擇離開奧爾格林回到薩特身邊、卻意識到薩特永遠都無法給她像奧爾格林一般深厚的愛時,她都在受傷……

但出現在公眾場合的波伏娃還得把傷口深深掩藏起來,用工作來抵抗不安,並偽裝強大地宣稱:「我不嫁人,也不要孩子,也不做家務,各有自己的旅館房間,這就是作家的生存方式。

背地裡,她在《越洋情書》里卻真情流露地寫道:「我渴望能見你一面,但請你記得,我不會開口要求要見你……因為,唯有你也想見我的時候,我們見面才有意義。

波伏娃曾經表示:「我和所有人一樣,一半是同謀,一半是受害者。

」字裡行間充滿了泣淚哀怨。

極端利己主義的「愛情合約」不但傷害了愛情遊戲中的其他人,也傷害了他們自己。

在「愛情合約」締結的第十個年頭,波伏娃決定終止與薩特的親密關係。

她對薩特說:「我非常痛苦,不想再忍受你的偶然愛情。

我想要保護自己……為了同一理想而在一起工作是一種更偉大的愛。

即便如此,在薩特去世後,伏波娃還是特地為他出版了《永別的儀式》,這是一本獻給薩特的書,是唯一一本出版前薩特沒有看過的書,款款柔情在文字間肆意流淌。

之後,她又將薩特寫給她的信件整理出版,書名為《致海狸的書信》——海狸是薩特對波伏娃的暱稱。

翻開這本厚厚的書,薩特的激情充滿了字裡行間。

他寫信給波伏娃,開頭總是以「我迷人的海狸」「親愛的小妞」等來呼喚波伏娃;信里,他又稱她「我的小甜甜」「我的小花兒」等;而在信末,他還常常蜜裡調油地說「我愛您,柔情似水地愛您」「我吻您的小眼睛和臉蛋,我的小可人兒,我的愛」……在這樣火辣辣甜膩膩的柔情蜜語的轟炸下,波伏娃又怎能不為之心動?怎能不一次又一次原諒他的朝三暮四?

從薩特寫給波伏娃的信件中可以看到,他倆幾乎無話不談,確實達到榮辱與共、心靈合一的境界,沒人能像他們那樣理解對方。

值得玩味的是,波伏娃沒有將自己寫給薩特的信收錄在書中,一封都沒有。

這也許是外表堅強、內里仍然有一顆玻璃心的波伏娃為自己做的最後一件自私的事情。

她內心一直對世人如何評價薩特對她的感情耿耿於懷,於是想藉由這一封封來信讓世人看到,薩特畢竟是愛過她的……

1986年,78歲的波伏娃因病去世,和薩特合葬於巴黎的某公墓。

令人唏噓不已的是,下葬時,她的左手上戴的那枚銀戒指,卻是曾經愛她如生命、呼喚她為「妻子」而沒能成為她合法丈夫的奧爾格林送給她的。

「此生,我與你無緣婚姻,來世,我將戴著這枚前世的信物來找你。

」這也許是波伏娃最後一個無聲的心愿。

莎士比亞曾說:「在時間的大鐘上,只有兩個字—現在。

」沒有回應奧爾格林的深情,沒有在今生牽他的手,終究成了她的遺憾。

有趣,有料,有深度

作者|陸小鹿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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